前言
據逗點文創結社總編陳夏民所說(延伸閱讀:《想我苦哈哈的一生》:把人生舞台演成一齣永不散場的喜劇。),這是大小孩系列的首部曲,讀者反應爆好,翻開書後我也成了那些讀者粉的其中之一。自許為「文字工人」的卡洛斯.卜婁杉(Carlos Bulosan, 1911-1956)把家鄉菲律賓的面貌都寫出來了。
這本書在講什麼?
一九四二年,世界充斥二戰苦難,作者卡洛斯.卜婁杉(Carlos Bulosan, 1911-1956)把帽子裡的故事投給壓根兒沒讀過的《紐約客》雜誌,雜誌回信「多告訴我們一些菲律賓的事吧!」從此他成為第一位在該雜誌長期刊登文章的菲律賓作家。
回憶家鄉點點滴滴的農村生活,他將自小看盡的壓迫,化成幽默風趣的故事,為全世界讀者展示豐富的菲律賓文化。作品不藏濃厚的自傳色彩(反正他本來就為自己而寫),細膩記錄小人物們的生活,筆觸跨越種族與文化邊際,把殘酷世界的荒謬無理寫得真實深刻。
《老爸的笑聲》便是一部經典作品,時至七十多年後的今日,仍為大眾喜愛。各自獨立的24篇故事,記錄著菲律賓呂宋島上平凡無奇的小農村,每天發生林林總總的怪事、搞笑事、荒謬事。
魅力老爸本色出演
目不識丁的老爸,鄙俗下流的老爸,貪杯愛賭的老爸,被老媽揍的老爸,價值扭曲的老爸,耍小聰明的老爸,老爸,你明明沒有什麼優點,為什麼卻讓我無比懷念,又無比嚮往?
跟書名一樣,每一篇不可或缺的主角就是這個可愛老爸。看似滿是缺點的老爸,卻在敘事者小男孩眼中成為一個難以忘卻的形象。老爸的交際與處事,直接對應當時菲律賓社會體制的不公、資源的有限,象徵著一種態度。在親朋好友前收縮自如、在權貴前天不怕地不怕、滿口大男人主義卻天天被自家老婆揍、大笑大怒隨他去,寬厚、固執、勤勉、狡猾……超多形容詞都可套用在這多變老爸身上。
這樣的父親養育出物質貧窮卻心靈富有的一家子,笑聲是他們最珍貴的財富。困苦的生活被輕描淡寫而過,面對生計與生活,兒女跟老婆用各種方式刻苦生存,但歡笑從未減少過。身分卑賤但骨子卻不卑微,書裡從未有過無謂低頭,而是堂堂正正地抬頭挺胸「活著」。
道地童年,原味生活
書中讓人印象最深刻的,就是荒謬中珍貴的人性。以老爸帶頭的小人物尊嚴與樂天,不僅帶出周圍大環境的壓迫,更聚焦底層庶民的生活習俗,生動刻畫二十世紀前期最道地的菲律賓。大至爭權奪地、豪賭談判、教育體制,小至婚喪喜慶、修復家庭、賺點小費等,閱讀過程中越是進入故事情節,越覺得距離拉得更近。也讓人更好奇地思考,曾經同為殖民地的菲律賓島,跟台灣有什麼相似與相異的地方?
也許主角小男孩或卜婁杉本人最想念的,一直都是家鄉那令人難以忘懷的人情味。而讓台灣讀者深受感動的,也許是菲律賓人民的樂天知命,讓苦難與剝削不會佔據他們的心靈,反而能以荒謬喜劇的方式看待,甚至幽默解困。
後記
第一本入手的菲律賓文學讀起來清爽快活,最喜歡的不只是作者討喜的說故事能力,還有書中隨處可見的菲律賓人民天生的樂觀性格。偶爾鬱悶時拿起這本書,就會覺得人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,只要有歡笑與美食,生活的樂趣無所不在,每一天都會是新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