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狸與飛行員

《狐狸與飛行員》:如果無法共同飛行,能否義無反顧地兌現承諾?

前言

某天無意間翻出這本書,馬上被畫風吸引。狐狸與飛行員這兩個角色,致敬大家最愛的《小王子》。故事沒有所謂的結局,卻在狐狸細膩的第一人稱敘述中,看到了一場相遇的力量,時而驚嘆,時而惋惜。他們惺惺相惜,有如人生中會遇到的信任與承諾。每張滿版構圖,都讓人墜入深邃的圖像魅力中。

《狐狸與飛行員》/大塊文化

這本書在說什麼?

義大利作家托托里尼 (Luca Tortolini)與畫家佛拉提(Anna Forlati)聯手合作,讓聖修伯里的名著《小王子》獲得新的詮釋。不同的是,《狐狸與飛行員》的主角不是金髮小王子,而是飛行員與狐狸。飛行員迫降在狐狸棲息的森林,飛機修好後,狐狸意外跟著飛行員飛上天空翱翔,從此一人一狐形影不離。直到有一天飛行員獨自出行卻在也沒有回來,狐狸便一直在飛行基地裡等待……

飛行員馴養的狐狸

狐狸說:「我不能跟你玩,我還沒被馴養。」

小王子問:「什麼叫『馴養』?」

「馴養就是『建立關係』。」狐狸說,「我對於你也只不過是一隻狐狸,跟成千成萬其他的狐狸一模一樣。但是,假如你馴養我,我們就彼此互相需要。你對於我將是世界上唯一的,我對於你也將是世界上唯一的﹒﹒﹒」

而在本書裡,遇上飛行員的狐狸本也逃避這陌生人。可是飛行員為牠包紮傷口,訴說降落的故事。書中沒有明說他們如何建立承諾,但是信任與理解卻在人狐之間,透過眼神的交流互相傳遞,成了不言而喻的默契。

建立信任的瞬間,「馴養」關係也跟著成立,依附/依戀產生。飛行員不再是陌生人,他跟狐狸分享了生活,他們擁有了回憶。陰錯陽差的緣分,變成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情誼。


飛行的夢想vs.等待的承諾

你們人類天生沒有翅膀,為什麼還是想飛呢?

為了實現夢想。

狐狸跟飛行員一樣不會飛,直到牠跟著飛行員一起從天空俯瞰世界,才明白「夢想」為何耀眼。就好像我們在人生階段中,可能因為與某人相遇,從此跟對方看著相同的視野,分享同一個景色,有了一樣的夢想。

但是,狐狸跟著飛行員體驗了人類的生活,過了一段時間,仍會想念故鄉的森林,飛行員也看穿了狐狸的心思。他承諾下次飛行任務結束,會帶著狐狸回森林。

狐狸殷殷期盼著。結束在此,後續有太多種可能。光是我一個人能想到的結局,就有千百種。各種解釋也代表不同的情境,

如果能夠一起前行,去哪都不是問題;如果無法共同飛行,能否義無反顧地兌現承諾?

「馴養」關係在不同的情境裡,也能一再重新被檢視。我們無法保證誰會永遠陪著,可是內心深處的聲音卻告訴我們真正的答案。我們不再是被馴養前的自己,我們有了不同的觀點,但當對方離開時,我們還有自我嗎?或是當事實擺在眼前,我們還能堅信什麼?

沒人猜得透結局的意思,可是「失去就是失去了」。真實人生也經常如此。

一個再也沒有回來的人,他是可惡或可憐?一個留下來繼續等待的人,他是天真的傻還是忠實地堅信?

我們都不知道真正的答案,就如同答案只有狐狸與飛行員兩人最清楚。因為那是專屬他們的馴養關係。


後記

平鋪直敘的故事,沒有過多的渲染與高潮。我會說這是一個關於信念與承諾的寓言,包含的層面非常廣泛,留下的惆悵也如此深刻。人生到頭來就是這樣的旅程,遇到的某個人可能就此影響了我們,甚至改變了我們的一生。但結局呢?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,這意味著流轉的命運中,我們還是有自我掌握的空間,那出口只能靠我們自己尋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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